一啖砂糖一啖屎

婚禮與葬禮在生活中出現的頻率，越來越高。

其中兩個知已宣佈明年當六月新娘，還選了同一個吉日。一個是中一就認識的老友、一個是多年攀友，人就只有一個，如何突破時間及地域界限，出席兩個婚宴兼當姊妹？當然想不出辦法來。只能忍痛推卻其中一個。

家父知道後的反應是：「你咪要做多份人情！」原來他一直以為，做姊姊或伴娘是不用做人情，還有利是錢收。（為甚麼他又知道公價不去飲要俾三百蚊？）

他想出絕世好橋：「你在同一天出嫁，就可以兩個婚禮都不用去，又不用做任何人情了。」因為中國人怕雙沖，大家都在差不多時間辦喜事，不可以去對方的婚禮，連送禮也不成。而期限至少是一個月。

不過老豆，這樣我就收不到老友的人情了！而且如何找人幫手！

由十二月開始，各方朋友陸續結婚去。到我有「時間表」的時候，不知有多少個未婚好友，可以當伴娘和姊妹。

惟一遺憾，就是似乎誰也沒有找我當伴娘的意思。相信是因為我無法給予人大方得體、臨危不亂的信賴感，即是大家期望在機艙服務員或者主播身上找到的那種感覺。至於當姊妹，只要肯幫手勞動，與及「不會搞串個party」就已經及格。所以至少仍有人敢找我當姊妹。

在未來的日字，我當新娘子的機會，確是比當伴娘有希望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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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星期送走了我們的朋友。她從此不會再在MSN出現、不會再在店內打點、她那隻最頑皮的的狗狗，再沒有機會乘我晚上在她家留宿的時候，偷們將我的「爸爸」帶到客廳，與其他同伴玩一整晚。因為牠們要分流給其他人收養。

想到自已甚至連照顧多一隻狗的能力也沒有，就覺得可悲。（噢，這就是做不來伴娘的特質嗎？）希望牠們在新主人們家中安度餘生。

冰男問我，有沒有想起她的事。最後一次見面的記憶仍然非常清晰。就像背熟了一本小型字典，好像甚麼有關她的事，例如她的工作、感情生活，都可以在那次對話中找到答案。

仍然覺得很突然，很不安。最遲每隔幾天，就一定要致電聯絡最要好的幾個朋友，確認他們仍然安好。每次阿爸阿媽打電話來，都比以前說多幾句。

冰男說，我們因為「突然」而傷心，希望希有心理準備。是以活人的角度、是很殘忍的事：「說在世的人有心理準備會好的點。即是說死者要在之前知道自已有病、有傷，於痛苦中去世。」所以她在睡夢中離開，對她來說可能是一種福氣。（當然，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，她最後的時刻是怎樣過。）

葬禮過後，我們又要繼續日常生活。那麼，是不是代表我上午參加完葬禮，晚上可否去婚禮？或是上午出席一個婚禮、下午又去參加另一對的婚禮。新人會怪我將不好的「氣」帶來帶去嗎？